Beethoven 的交響曲,充滿等待綿延的哲學,以及黑格爾辯證的思維。因為調性、半音使用與黑暗下曖昧不明的等待,前後對照下,讓光更加顯得明亮、來臨時更令人興奮。
Chailly 的戲劇原則,並不遵守這樣的雄辯理路。在速度感、平整力道的驅使下,你像是被父親重複拋上空中的小孩,腎上腺素飆高不止。在離心力的飛輪運動下,路的起伏其實不大,也沒有山谷溝渠,腳下的波濤雖洶湧不止,但絕非吞噬心靈的暗流黑潮,你隨著渦輪的 perpetuum mobile 無窮搖擺,興奮異常,但沒有一件旅途中經歷的事件,在你的內臟肉身,劃下過深的刻痕。
( 心中的O.S.: 後來被Bruckner 在第五號翻轉過的手法, 九號 “Ode to Joy" 最後樂章:「一一登場的各樂章主題,各各被否定掉,被新的主題與自由的新聲所取代」。這塊構曲「橡皮擦」的草擬、拭去與掙扎,確立之前所應嘗試耗盡的種種options 的精神,我覺得應該是Beethoven的all too human 之「非強者、而是反覆探索之人」一個重要面向。)
同樣的,只有一件樂器便叫「獨奏」(Solo),不過跟聲樂不同的地方,就是在兩件樂器同時演奏的狀況下,常常因為其中一件樂器是另一件的伴奏(通常會是鋼琴當伴奏樂器)而使得表演形式仍歸類於獨奏。器樂曲中當然也有重奏,最常見的便是「弦樂四重奏」(一把大提琴,一把中提琴,及兩把小提琴),不過如果編製繼續擴大,我們並不會以此類推說什麼九重奏、十重奏……等等的,而是視情況將樂曲歸類為「弦樂曲」(String Ochestral,顧名思義,就是由很多絃樂器所演奏的曲子)或「管樂曲」(Wind or Brass Orchestral)或「管絃樂曲」(Orchestral,就是統統都有啦~);至於協奏曲,就暫時先把她當作是一種「獨奏與管絃樂的合體」好了,日後有機會再聊。
其他Penderecki的作品,多半也都是管絃樂曲,或較為少數的聲樂作品,如:波蘭安魂曲(Polish Requiem)、聖路加受難曲(St. Luke Passion)、耶穌的最後七言(The last seven words of Jesus)等,雖然不見得會像《至廣島受難者輓歌》那樣充滿激昂的聲響,有別於調性音樂的旋律以及充滿立體編織的聲響,仍舊能在短時間內拓展聆聽的守備範圍,同時驗證、壓榨出音響系統的效能邊界。
Takemitsu, Toru 武滿 徹 (1930~1996) Chamber Music (日本作曲家選輯系列) NAXOS 8.555859
這張CD是武滿徹的Chamber Music(室內樂)作品選輯,由Tornoto New Music Ensemble( Tornoto新音樂合奏團)所演出錄製,可聽到的樂器相當簡單,有Flute(長笛)、Viola(中提琴)、Harp(豎琴)、Percussion(打擊樂器)、Guitar(吉他)、Clarinet(豎笛)、Piano(鋼琴),除了音樂內容外,由於樂器配置簡單,也可幫助對樂器「聲響」的認識,以及不同聲響間相互碰撞而產生的另一個聲響。
武滿徹本人曾說過: “Music is either sound or silence. As long as I live I shall choose sound as something to confront a silence. That sound should be a single, strong sound." (音樂,要嘛有聲,要嘛無聲。只要我還活著,就會選擇以聲音來面對寂靜。這個聲音應該是一種單一而強烈的聲音。)